谢强看申花国安:追随一队就是一段生活 谨记快乐
2017-11-30 14:41文章来源:北京新东方副校长 谢强
2004年我在上海申花俱乐部给英籍主教练威尔金森做翻译时喜欢长跑,每天训练后从康桥训练基地跑回源深体育中心,差不多一个小时。那是我生命中一段活跃积极的日子。我喜欢申花俱乐部,喜欢那里一片片训练场,喜欢厨子做的饭,喜欢管后勤的老阿姨,还喜欢俱乐部里的小花猫阿咪。要不是威尔金森只干了三个月执意回国,我真想多在申花待一待。那以后,只要有机会,我还偷偷跑去虹口足球场看球,不找关系,自己买票上看台,和蓝魔一起叫。我喜欢申花蓝,那是大上海的颜色。看完球,我好像还从虹口跑杨浦大桥回浦东,现在想想,上海是我拿脚量出来的。昨天足协杯决赛,我看见毛毅军、李成铭等申花旧将已经成了教练,和吴金贵打起配合,勇夺足协杯冠军,内心激动,还想起了并不太喜欢吴指导的老经理楼世芳和当年上广电的老团队。楼总接纳我这个有争议的翻译,不怕我立场站错又一次被外国人带走跑偏,说曾被马摔下来的马车夫一定可以驾好马,这句话让我在申花的短暂停留增加了温度,虽然在价值观上我又一次倾向了外国人。
对面的上港教练席上,有几次在申花和浦东辗转的奚志康指导,霍顿在浦东以及威尔金森在申花时,奚指导都是助理教练,我们多有交集。他有些耳背,表情总是很认真,出于性格原因,他这个助手当的小心谨慎,所以做翻译时我特别怕外教说话不注意伤着他。电视镜头里还出现了小胖队医朱思敏,我俩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因为常年给队员按摩,他的手不成比例的大。我们俩是2000年在上海浦东队共事,那时我们打甲B,周六比赛,周日休息,我就和小朱在浦东长跑,再找块场地踢球。练发角球,我传他攻门,或他传我攻门,一旦做出离奇或非常愚蠢的动作,我俩就蹲在地上笑个不停。然后我们洗个澡,换身精神点的衣服,从抽屉里拿出一些钞票,吃遍浦西浦东,要不是霍顿半程下课,我俩的幸福生活还可以再长一点。
上海,给了我太多快乐。那是我生命中难以忘记的日子,那是快乐,单纯的快乐,我那时甚至没有受过任何伤害,是个从来都不会发愁的大男孩儿。我真希望日子一直停在那。而上海足球,给了我在两支球队工作的幸运,加深了我对上海的感情。
当年的申花和浦东,都是上海足球的血脉,大英雄在申花,小弟弟在浦东。后来中远把两批人马揉了揉,但还是上海的故事。再后来浦东出走,就有了些变化。我也开始把申花当成上海足球的唯一标志,所以有一年俱乐部改东家要放弃申花两个字,我就在家里骂街,情感上接受不了。和后来的恒大俱乐部比起来,申花是上海足球几十年风雨的血脉,那血统是纯粹和高贵的。
说到这里了,我们这一代人,从小受革命思想教育,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资本流着肮脏的血,到今天整个社会对资本家顶礼膜拜,我是不太适应,对大量资本流入足球后扶植起来的一些俱乐部,比较疏远。本来呢,我是北京人,国安也是个根红苗正的俱乐部,从李辉任嘉庆小快灵就看下来的我,本来应该是绝对拥趸,何况金志扬带队还9比1打趴下过申花。1997年我已经进中国足协工作了,借工作之便,给我表哥弄了一张场地票,在球门后面看国安拿足协杯冠军,全场爆满,七万多人吧,那是何等气派。只是这两年,国安俱乐部牛逼吹得太大,折腾来折腾去,反弄得越来越没特点了。金志扬金指导老了,杨祖武杨大爷也退了,北京人那股子浑劲儿没了,有点喜欢不起来了,虽然工体仍然是我心中神殿,难忘1985年柯达杯全场观众拿脚跺木头架子椅子,难忘看完长城杯没车了我沿二环走回积水潭。也不知道我对国安这点怨气是不是也含着爱。
对很多球迷来说,跟随的是个球队,难忘的是一段生活,或者是生命的一度状态。恰好和上海足球交集的时候,我虽没啥钱,但有快乐,那种傻乎乎的盼着主队进球而一旦进球就陷入近乎癫狂的快乐。我也从足球圈里退出来十几年了,但看见这些熟悉的面孔,感觉到他们的足球命运还在继续,还在为一个进球悲喜两重天,既羡慕又祝福。反观今天的自己,陷入大量的事务性工作,为业绩而战,为口碑伤神,要教好学生,要服务家长,早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和楞楞角角,难有绿草蓝天的快意恩仇,也愿借此文提醒年轻人钱不是一切,快乐太重要,而对于此刻抓在手里的,要多珍惜,未来并不都值得期待,昨天可能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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