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丹98退役因无处去?然后有了LBJ超越飞人的方案

文/比尔-西蒙斯

迈克尔-乔丹和勒布朗-詹姆斯谁更强？这是体育球迷已经争论了很长时间的无解话题。这些争论里充斥着各种事实和偏见，言论和数据。可能很多人都觉得，这问题永远没有标准答案，但著名篮球作家比尔-西蒙斯却认为，在这个赛季的后半段以及接下来的休赛期，勒布朗将要写下的剧本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

1984年的经典体育影片《天生好手》讲述了棒球天才罗伊-霍布斯的人生。在这个虚构的故事中，霍布斯在告别球场时击出全垒打，打中球场外野的照明设备，灯泡破碎后引发连锁反应如何一场盛大烟花，把剧情推向了高潮。

这部电影对于棒球梦的阐释自然是夸张的，但迈克尔-乔丹在真实赛场上差点就上演了这一幕。1998年总决赛G6还剩最后41.9秒，公牛客场落后3分，G7眼看就要来了，乔丹轻描淡写闪过三人防守上篮得分，又在防守端抢断了卡尔-马龙，然后面对被晃倒的拜伦-拉塞尔打进划时代的制胜球。在这段时间，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公牛球员碰到球。

我重复一遍：没有任何其他公牛球员碰到球。

那时候，乔丹已经是我们心中最伟大的球员……他竟然还能拿出这种表演？就算他没有射爆三角洲中心的照明灯，但那41.9秒的表现简直不属于这个星球，就好像伍兹带着膝伤还能在多利松球场夺冠，也好像阿里和福尔曼打了八个回合的丛林之战。我们心中最卓越、最特别的运动员再次克服万难，这已经是伟大的终极了。

那场比赛我是在波士顿的酒吧看的，当时波士顿人才终于服软承认拉里（伯德）确实不如迈克尔，而迈克尔的表现照样令我们难以置信。1998年的乔丹简直成为我们这一代人心中披头士和阿里一样的存在。不管把乔丹和勒布朗的生涯进行如何细致的对比，在勒布朗迎来这样的时刻之前，他都没办法超越乔丹。

在过去50年，只有乔丹、阿里和伍兹做到了巅峰时期获得了所有人的一致支持，这才是解锁最伟大成就的关键。

我们尊重勒布朗，但我们为乔丹倾倒。在犹他的G6结束后7个月，他就选择了退役，多么牛X的结局啊。

但如果我告诉你，乔丹其实并不想退役，离开只是因为他找不到球队效力呢？最伟大的球员却没有球队可以选择。

让我们先回到1997年的秋天，当时整个芝加哥在上演两出大戏，一出是《急诊室的故事》第四季，一出就是乔丹的最后一季。乔丹痛恨妄想狂杰里-克劳斯，当时后者已经开始为乔丹、皮蓬和杰克逊的离队做准备了。专栏作家菲尔-罗森塔尔就指出了克劳斯的问题所在：“他的贡献确实被低估，但他总想要自己配不上的赞美。”

克劳斯提到王朝功劳就难掩怒气，当他邀不到功，干脆就把王朝引爆。或许他去年入选名人堂的时候，就该把这句话做成牌匾送给他。

另一个问题是，很不爽的公牛老板杰里-雷因斯多夫已经为乔丹提供了前所未有的大合同，但他可不打算同时养着乔丹、皮蓬和杰克逊三人。杰克逊这个投机分子就把1997-98赛季称为“最后的舞蹈”，希望以此激励众将。

20多年后，我们才知道克劳斯和雷因斯多夫有多低估杰克逊和乔丹的关系有多紧密，更糟糕的是，每个人都知道克劳斯准备让一位叫蒂姆-弗洛伊德的教练代替菲尔的位置，原因？弗洛伊德大概厉害到让克劳斯不得不这么做。

同时，皮蓬准备迎来合同年，他在公牛这些年来都拿着低于价值的薪水，已经很不满了。在那时候，他还是联盟前10的名人堂球员，然而薪水只能排到NBA(NBA,NBA)第122位。连禅师的花招都不能缓和皮蓬的不满，他整个休赛期都在养伤，专门挑10月份才做手术，又休息了3个月，让乔丹一人承担全部责任。而第三巨头罗德曼也越来越像查理-辛，联盟很快就要没他的立足之地——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王朝的终点就要到了。

传奇的老鹰乐队到了后期成员彼此互相痛恨已经到了一个地步，在1980年长滩的一次演出中，格伦-弗雷和唐-菲尔德差点在台上就打起来。公牛从来没坏到这个地步，但开季初8胜7负的战绩也引来无数关于“公牛是否已经完了”的讨论。但很快，他们摆脱了低迷，主要是靠乔丹的嗜血斗志，他们在那之后拿到了51胜10负。

一般人讨论乔丹最伟大的事迹，都是6个总冠军、梦之队、93年总决赛、98年总决赛。但对我来说，他真正的伟大，体现在新泽西、夏洛特或萨克拉门托那些无聊的比赛夜，一个聒噪的球迷、一个没水平的吹罚、对手的一声冷笑都可能被乔丹拿来当作刺激自己爆发的动力。那时候教练们都会警告球员，不要随便对乔丹说垃圾话，不要跟他有眼神接触，免得惹他爆发。

那时候没有联盟通行证，没意义的比赛并非很多人都能看到，只有在晚上11点的《体育中心》节目里斯图-斯科特解说的声音：“MJ半场得了12分，但在第三节，杰森-威廉姆斯对他凶狠犯规，天呐，我的哥们MJ可不喜欢他这么做。”而第二天早上我们查看数据统计，也会自言自语：“老天，MJ对快船拿了49分？是谁把他激怒了？”

每场比赛，这个偏执狂都在搜寻着摧毁对手的任何一个理由，当他找不到，就自己编一个。面对重重压力，这个35岁的传奇照样带队拿下了62胜20负的成绩。

1998年季后赛开始前，禅师召集所有球员、教练和训练师开了一个特殊会议，让每个人写下这最后一季对于自己的意义，不管是诗歌、歌词、句子，什么形式都可以，只要超过50个单词。每个人都写了，包括乔丹。当他们念完，杰克逊把这些纸条塞进一个咖啡罐烧掉，也意味着把这个赛季的所有混乱和不满都烧掉了。在那之后的8个星期，他们重新团结起来，再次拿到了冠军。

乔丹用三连冠终结了自己的公牛生涯，304场比赛无一缺席，打了11876分钟，于是有人说他最后是太累才退役的。《乔丹规则》作者萨姆-史密斯还说乔丹受不了再跟皮蓬做队友，“就跟1993年一样，他又累又倦，打不下去了。”再加上他对克劳斯的厌恶，让他的离开顺理成章。

又或者，这只是我们一厢情愿以为的事。

这种情况是会出现的，公众牢牢相信某一说法，哪怕真相更复杂。老鹰乐队解散是因为他们互相憎恨，但乔丹第二次退役的时候，他仍然是联盟第一人，但却无处可去，这一现实令人难以理解。

乔丹前队友BJ-阿姆斯特朗告诉我，乔丹93年退役是太累了，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但17个月后他就复出，是因为他发现联盟扩张彻底稀释了天赋，换句话说，竞争减弱了，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拿几个冠军。但公牛第二次三连冠真的耗尽了他的力气。

其他熟悉乔丹的人则表示，NBA大环境的改变更影响他的决定。98年总决赛后，NBA开始了伤筋动骨的停摆。老板们决议修复支离破碎的薪金结构，而斯普雷维尔掐主帅脖子、梦之队奥运失利、嘻哈一代的崛起和拿着高薪却浪费天赋的乐透秀、抵制票价飞涨的球迷让美国整个篮球圈都乌烟瘴气。“后乔丹时代”成为大家最害怕的词，乔丹以一己之力就让收视率上涨25%到30%，受到的关注比联盟其他超级巨星加起来都多。没有乔丹，联盟的商业模式都无以为继。

大卫-斯特恩当然知道，他过去7个月都在跟球员工会扯皮，他迫切想要解决以上的问题，甚至留了一脸大胡子，对记者也态度严肃，不断提及1994年MLB的停摆，好像在说“我们宁愿放弃一个赛季不打，不信你们看看我的胡子”。到了圣诞假期赛季还没开始，人们才开始相信他是动真格了。

你知道这段时间还发生了什么？乔丹并没有退役。

你也知道为什么他没退役？他从来不想退役，只是找不到球队而已。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们所相信的故事其实并不可靠。乔丹在1999年1月13日宣布退役，几天前斯特恩才威胁取消赛季，乔丹似乎是等到最后才宣布的。他退役的方式当然优雅，面对800个记者，他说：“在精神上，我已经非常疲惫，我也找不到新的挑战了。身体上，我感觉还很棒，所以这是离开篮球的完美时机，我内心感到平静。”

所以，世界上最嗜血成性的运动员在巅峰期退役了两次。

要记得，所有关于乔丹斗志的轶事都在讲他想要征服、赢得所有人的欲望，从“训练后玩一场HORSE”到“我赌我的行李比你先到”，可谓赢无大小。他对于竞争的渴望是没办法关闭的，他又不是该死的水龙头。35岁的他能找到内心的平静，谁信？

更神秘的是，那一周媒体还报道乔丹切雪茄的时候伤到了食指，他说因此自己两个月不能打球，但却在第二个周末就跟巴克利一起打高尔夫。11月，斯基普-贝勒斯（臭名昭著的美国第一詹黑）在专栏中提到了乔丹的伤病，但在训练中他照样虐了科里-本杰明。后来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便利的说法：“如果乔丹没伤手指，他就不会退役。”

当然不是这样，乔丹的一位密友最近告诉我，如果1998年总决赛后公牛允许禅师继续执教，乔丹绝对会继续留下。他就有这么尊重杰克逊，但克劳斯和雷因斯多夫显然要把菲尔排挤出去，出于对菲尔的忠诚（以及他根本不想要别的教练），他也必须离开芝加哥。

克劳斯完全低估了乔丹和菲尔之间的关系，大大损害了公牛的未来，在联盟70年历史里，恐怕没什么人比他犯的错误更大了。

对乔丹和对我们来说都很不幸的是，90年代的球队根本没有为乔丹跳槽腾出薪金空间做准备。真正创造这个概念的其实是魔术，他们为凑齐麦蒂、希尔和邓肯清理了大量空间，但那已经是1999-2000赛季的事了，在97、98年，没人想到可以那么做。

当停摆终于结束，新劳资协议给了球队更大的留人优势，大合同纷纷涌现。96一届新星可以签下7000万的顶薪续约，科比、艾弗森、雷-阿伦都有资格，不幸的是拉希姆、大Z也有资格。篮网花了8600万留住“未来的司机杀手”杰森-威廉姆斯，老鹰和勇士一共用8000万签下阿兰-辛德森和杰森-卡菲，尼克斯花了5600万留住查理-沃德和克里斯-杜德利，最后都只能变成没用的到期合同。

大约有25%的球队拥有真正的薪金空间，国王把6250万花在了迪瓦茨和马布罗-雷兹身上，还有6支球队签下了很快或最终扑街的“自由大牌”：太阳（5850万签汤姆-古格里奥塔）、掘金（6750万签安东尼奥-麦克戴斯）、黄蜂（4000万签德里克-科尔曼）、76人（5100万签马特-盖革）、公牛（2700万签布伦特-巴里）、活塞（2300万签洛伊-沃特）。

唐纳德-斯特林的快船保持了一贯风格，没用掉任何薪金空间，但说不定还是花了很大一笔钱签了各种保密协议。

7支有机会夺冠的球队包括马刺、开拓者、尼克斯、步行者、火箭、爵士和湖人，只有火箭有薪金空间，于是他们6720万签了皮蓬。其他球队都签不起乔丹，他前一个赛季的薪水可是3300万，除非他愿意大幅降薪。

所以我再问你一遍，迈克尔有什么选择？

去火箭跟皮蓬、巴克利、大梦一群老家伙叙旧？

跟邓肯和罗宾逊组三巨头，然后生活在圣安东尼奥这种地方？

去波特兰、犹他和印第安纳这种小市场寻求第7冠？

跟科比和奥尼尔同队，然后为魔术师（早已超越的宿敌）打球？

只有尼克斯算有可能，如果你还记得，在乔丹退役8天后，他们送走了克里斯-米尔斯、约翰-斯塔克斯和特里-卡明斯，换来了斯普雷维尔。他们如果把这笔交易换成跟公牛做先签后换得到乔丹会怎样？这是除开湖人雇菲尔之外，乔丹最现实的选择……讽刺的是湖人真的雇了菲尔，但那已经是半年后的事了。

联盟有没有无知觉的将了最伟大球员一军？事实上，就是这样！乔丹只能延续自己这样一个奇怪的纪录：最伟大球员在巅峰时拿下FMVP后退役两次。

2000年1月，乔丹又回来了，加盟奇才做小老板兼总裁。2001年9月，他宣布复出打球，震惊全世界。距离98绝唱已经过了39个月，在这段时间美国出了莱温斯基丑闻，超级男孩的“Bye Bye Bye”打榜，阿姆也出了单曲“The Real Slim Shady”，布什戈尔竞选，小甜甜在唱“Oops! …?I Did It Again”，柯特-沃纳带领圣路易斯公羊队统治了NFL，《黑道家族》播出了，第一波互联网股票泡沫出现，巨石强森和Stone Cold恩怨开场，名帅贝利奇克执教爱国者，“Who Let the Dogs Out”红了，还有千禧危机、Jay-Z的两张专辑和扬基的三个冠军。

乔丹是在9/11事件两周后宣布复出的，他还说要把薪水都捐给受害家庭。全国人民都晕乎乎，总感觉哪里不对。乔丹在奇才的两个赛季就好像一支已经破裂的球队重新复出开演唱会一样，我们都知道他巅峰不再，但谁都不在乎，只要继续演奏经典就可以了。很多时候他已经做不到，也有时候他重现神奇。但最终，他的身体承受不了更多了，他等了太久才复出，他当初就不应该离开。

二十年后，我们眼看着勒布朗也渐渐走向同样的处境。2017-18赛季骑士队内的闹剧不比乔丹在公牛的最后一年少，媒体7天24小时没有一刻不在盯着他们的更衣室，似乎马上就要上演大战。在社交网络时代，球队问题都是被实时直播出来的，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骑士完全找不着北，连勒布朗都可谓生涯第一次出现了场上出工不出力的情况。

交易截止日骑士的大动作也引来热议，他们换来了4位新援，付出了一个首轮选秀权，承担了两个挺大的合同，下赛季骑士的奢侈税加薪水总额可能达到3亿美元，这已经够拍《黑豹2》了。

他们只留住了今年篮网的选秀权，这是去年交易掉厄文时剩下的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如果勒布朗承诺留队，他们也是愿意交易掉这个选秀权的。这些交易最好的结果，其实就是唤醒勒布朗，如今的他只要专注，仍然是联盟杀伤力最大的球员。他已经在联盟打了15年，以下这些事我们再清楚不过：

1. 2014年，他承诺为克利夫兰带来首个职业联赛冠军，两年后他做到了，地位就此不朽……意味着他欠下的债都已经还上了。

2. 这也意味着他可以再次离开。

3. 只签短约，勒布朗可拿住了老板/敌人丹-吉尔伯特的痛处，骑士必须立刻赢球，交奢侈税，送走选秀权，给勒夫大合同，给汤普森、JR、舒伯特更夸张的大合同。这个交易截止日他们的交易逻辑也是在此。简直好想在看一个醉汉叠叠乐抽积木一样，这不是建设球队，而是拼命挣扎，根本没有持续性。

4. 最靠谱的猜测：勒布朗变身超人，在竞争不怎么强的东部过五关斩六将又把骑士带进总决赛，然后被勇士或火箭痛揍。然后呢？勒布朗又一次重复2010年和2014年的选择，之前两次他都选择“重新开始”，寻找对自己更好的条件。2010年，他的最好选择是韦德和波什；2014年则是厄文+勒夫+老板的支票；今年会是……

5. 去年夏天，不管勒布朗知情与否，骑士是想做一笔四方交易，送走勒夫和厄文以及上述三个夸张大合同中的至少两个，换来保罗-乔治、卡梅隆-安东尼和埃里克-布莱索的。结果厄文提前发现了，剩下的你们也知道了。骑士靠交易厄文得到最有价值的筹码就是篮网的首轮签，但却没办法变成帮助勒布朗的即战力。除非他们拿着枚签换来安东尼-戴维斯或达米安-利拉德，但问题是，要说交易，太阳、凯尔特人、掘金和湖人都有更多筹码。我觉得，这枚签十年之内对勒布朗都没什么用。

6. 如果勒布朗真想从乔丹手里夺走最伟大的称号（他绝对想），只能靠冠军和数字。他在总出场数和出场时间上已经超越了乔丹，打总决赛的次数也更多，他的巅峰持久性前所未见，跟乔丹不同，他在巅峰时也从未突然消失。自2003年以来，勒布朗日复一日保持着效率，巅峰简直长过《实习医生格蕾》。

如果没有伤病，他很可能成为历史得分王，和第一个拿到40000分10000篮板10000助攻的球员，换在15年前，那些称呼他为天选之子的人可能都没有这样的想象力。他已经让很多人相信，乔丹的巅峰更强，但勒布朗的生涯比他更出色。在数字上，他真的能赢乔丹。

7. 跟乔丹或魔术师不同，勒布朗在日常训练、饮食条件、训练条件、康复条件和科技水平上是远远领先的。他跟汤姆-布雷(布雷,Bray Wanderers)迪、罗杰-费德勒一起改变了“运动巅峰”的极限。费德勒35岁拿下温网冠军，36岁又拿到澳网冠军；布雷迪39岁带队拿下超级碗，50岁还能在超级碗扔出505码的球，他还想继续打到45岁呢。我也总听说勒布朗想打到40岁（起码的），他的梦想还是跟儿子在NBA同场竞技，这意味着他还要再打7年。

8. 勒布朗的篮球事业当然最重要，但他也同样喜欢“宏大叙事”。他早年在骑士效力的时候，就靠反篮球传统商业模式获利良多，让他的几个高中好兄弟都获得了崇高地位。2010年的“决定”也改变了球员转会理念，虽然被骂到臭，但他想做的只不过是跟好兄弟一起在南滩度过巅峰而已。

2011年，他的商业伙伴马弗里克-卡特崭露头角，勒布朗自己也找了一位媒体战略师，很快，媒体上就有越来越多关于勒布朗“商业帝国”的报道了。2012年，他离开了经纪公司CAA，直接让好兄弟里奇-保罗做经纪人。保罗开了一家经纪公司，而勒布朗显然也是有参与的。2014年他小心翼翼谋划了第二次决定，言辞优美地写下了“我回家了”这篇文章，掩盖了转会的真实原因：热火已是强弩之末，而骑士夺冠风景更好。

我重复一遍：勒布朗热爱叙事。

这也让2018年的夏天疑云重重。最简单的选择就是留在总决赛1胜2负的骑士，面对关系僵硬的老板。然而他也不再欠这里的任何人，除非骑士今年夺冠或是NBA把状元给勒布朗才能真正说服他留队。

底薪加盟勇士和火箭未免太没面子，他不会没注意到杜兰特转会勇士后挨了多少骂。至于尼克斯，他们没有薪金空间；去热火也不可能；马刺还有点可能，但莱纳德的生涯看起来有点朝比尔-沃顿的方向发展了；猛龙、奇才和凯尔特人都不可能去——马上就没有冠军级球队了。

他去76人的流言越来越多是有原因的，76人有空间也有交易筹码，甚至可以拿下勒布朗+乔治；本-西蒙斯和乔尔-恩比德也是潜力无限；而且西蒙斯本就是勒布朗的人（一个经纪公司）。很多内幕人士早就开始八卦了，那么，怎么写一个勒布朗喜欢的叙事？

“2018年，勒布朗签约费城76人，想跟恩比德和西蒙斯建立小王朝。他发誓再多打7年，打到40岁为止，也发誓这会是他生涯的最后一站。他希望住的离纽约更近，实现他成为第一个个人资产过十亿的运动员的目标，继续拓展商业帝国，最终买下一支NBA球队。”

这可不差，我都已经想好了《体育画报》的标题“费城自由”，“讲述给李-詹金斯（2014年为詹皇代笔写回乡信的记者）”，甚至放一张勒布朗带着200个小孩站在费城美术馆门前的“洛基脚印”上的照片。

但如果你是勒布朗，你会愿意把生涯最后一段时光、以及超越乔丹的机会赌再恩比德脆弱的身体上吗？不妨一看：

球员A：76场比赛，2201分钟；球员B：57场比赛，2109分钟。

A球员是恩比德4个赛季的生涯数据。B球员是勒布朗本赛季的数据。

在刚过去的全明星赛上，恩比德给我的启发最大，因为他表现真的很好。但勒布朗去76人就意味着他必须忽视历史上那些个子长得太高的中锋的伤病史：比尔-沃顿、萨博尼斯(奈斯,Nice)、里克-施密茨、姚明、肖恩-布拉德利、大Z、奥登……这名单真的很恐怖。恩比德那过长的上身不能给他什么警示么？302场比赛里他已经缺席了226场，意味着他75%的生涯都在休战。去76人绝对会是勒布朗生涯最大的赌博。

当然，我们也不能忽略渴求了他那么久的湖人，这个流言从去年总决赛就开始了，至今仍未平息。湖人为他清理了空间，今夏可以签两个顶薪。他在洛杉矶富人区布伦特伍德买了第二套2000万豪宅，他在好莱坞有媒体生意做，还想拍《太空大灌篮》续集。

而且，那可是湖人。

我再不愿意也要承认，湖人、扬基和牛仔队是美国唯三的、永远都有人爱的职业球队。他们永远都最重要，不管输球还是赢球。NBA20年来最大的巨星跳槽到最重要的球队，这真是了不得的叙事。不妨再看（还是“讲述给李-詹金斯”）：

“我知道人们会说我再次抛弃了克利夫兰，但我不这么看。我的心永远留在这里。我们为克利夫兰带来了52年来第一个职业冠军，在阿克伦和克利夫兰成就了难以置信的慈善事业。克利夫兰永远会是我的一部分，但我不希望被体育局限，在我生涯的最后篇章，我想再多打7年，我想为最伟大的球队效力，我想在娱乐之都创造价值数十亿的帝国。我的人生就等这一刻。我想接过麦肯、贝勒、韦斯特、张伯伦、贾巴尔、魔术师、沙克和科比的火炬，我想向魔术师学习，随着他的脚步成为黑人商业领袖。我要继续发声，证明运动员不应该只知道闭嘴打球。是时候开始我的下一篇章了，我要来到洛杉矶，为湖人效力。”

当然，在这些叙述中，勒布朗不会提及湖人为他腾出的薪金空间和伦佐-鲍尔如何像威金斯一样被交易换来另一枚棋子。在篮球层面，湖人组成的勒布朗+乔治+英格拉姆+库兹马+鲍尔换来的人+两位不错的角色球员其实不会比骑士给他的条件更好。但这已经足够吸引人，他若找不到最完美的篮球处境，那不如找一个最完美的生活地点。

即便如此，勒布朗如今的选择也远远好于20年前的乔丹。乔丹时期，球员转会规模远不如现在，勒布朗如今在科技水平、技战术规则、先进数据分析上都有占优势，而且球队也多了很多。一个地方呆不开心，那他就打包走人寻找更好的地方。乔丹从没有这样的权利，当公牛毁了他的前程，他只能带着最后的光环之战慢慢飘远了。

后辈从未停止对他的追逐。勒布朗靠数字、名气、40000+10000+10000，进总决赛的次数、MVP/最佳阵容/全明星的次数、社交媒体的粉丝、商业帝国的规模以及20年如一日的优秀跟他竞争，但这并非完美无缺的履历，我们总能寻找出漏洞。

如果勒布朗真想成为最伟大，他需要不断打进总决赛，再多拿一两个冠军，他要有自己的“罗伊-霍布斯”时刻，他要足够幸运，那7尺2寸的大中锋不会受伤；他得跟自家经纪公司的客户联手，那后卫仿佛缩小版的自己，打一张“我可以把一切都教给本”的好牌；他要转移到曼哈顿做生意；他要拼了命招募另一位巨星；他在费城就是豪赌。

这一叙事可以给他更大的极限，你们也别笑，他若这么做，真可能会让迈克尔感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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