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岳：莫雷没职业道德 不能让他成为唯一赢家

Rene Magritte，Pandora‘s Box作为一个资深的NBA(NBA,NBA)球迷，现在是郁闷的，我从1990年开始看，经历了乔丹与科比的时代，好不容易等来新赛季，也早早充好腾讯体育的年费，却因为火箭队总经理莫雷的一条推文，没比赛可看了。

比起我的微小损失，其他人的损失更大：中国相关的从业者，他们相当于暂时失业了；买了转播权的腾讯与央视，钱有一部分就打了水漂；赞助商，合作的艺人，都处于尴尬境地。同样的，NBA联盟，球员的收入与影响力，各球队老板的利益，也都受了伤害。只要NBA与中国的关系一天不正常，这损失就在继续。可以说，是无人受益的一件蠢事。

莫雷知不知道自己言论的后果？我想，他是知道的。我甚至认为，他精算过，拿捏住了各方的软肋，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

像一切其他商业组织一样，NBA的言论自由只能在联盟规定的范围内自由，并非一些人相当然的“无限自由”，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到教练与球员不能够批评裁判——即使有明显的错判——否则就要被罚款，大到禁止触怒美国社会的种种政治正确，宗教，种族，性别，等等，雷区不少。典型的就是前快船队老板斯特林2014年的种族歧视言论，他还是私下言论被人公开，下场都是被肖华逐出联盟，被迫卖掉球队，身败名裂。在自己的私人场合说什么都行，每个人都会有些政治不正确的话语，但你被公开了，就算你倒霉，肖华没有捍卫斯特林的“言论自由”。

但遗憾的是，对香港问题说三道四，一点不客气地踩踩雷，却是肖华要维护的“言论自由”，莫雷知道这点。但即使联盟有这个BUG，就一定要触怒中国政府、中国合作方与中国观众？稍微正常一点的人，稍微有点人情世故，都会选择谨言慎行。正像到别人家里做客，你老说别人不痛快的事，甚至辱骂主人，那就是250，被打一顿都不算太冤枉，关言论自由什么事？再高大上的理念，本质都与人情世故相通，都要符合天理人性。美国的开国元勋富兰克林，比起大多数曾经的、现在的、未来的美国人，见识不知高到哪里去，他在创办求知型社团“共图社”时，为了防止争强好胜的人性弱点阻碍追求真理，禁止主观武断的表达和针锋相对的驳斥，因为这都会让人不舒服，不痛快，导致忘掉求知的初心。作为一个辩论高手，他很早意识到，争辩可以获得胜利，却无法赢取友善。没有友善，成不了事。他看到今天莫雷与肖华的言行，可能只好摇头叹息。

莫雷受过高等教育，知道富兰克林的教诲。他非要惹出多输败局，比较合理的猜想就是他自己可以从中得到好处，即使对他最坏的结果发生，不得不离开NBA，他也能以此为资本竞选各种政治职位，靠意识形态过日子，只不过，成本是由中美所有NBA相关业者承担。他做了一件非常没有职业道德的事，却是唯一的赢家。很多心术不正的人应该都看到了这条“捷径”。这其实也给中美相关决策者提了个醒，这种很脏的玩家出现时，不要让他得逞，我们损失自己的合作与价值，正是他想看到的。

我相信中美双方都有大智慧者，找得到办法度过危机，我们能够继续欣赏高质量的比赛。竞赛精神，竞争与合作之美，冠军的心，那真是人类共有的价值，我们不能失去它，也要有能力维护它。